【大提琴手高修】(一) 宮澤賢治
今回帶來宮澤賢治的作品,名字叫「大提琴手高修」。這篇作品跟以往為大家翻譯的「羅生門」和「魚服記」都有很大分別。
「羅生門」講述面對惡劣環境時,有人為生存幹出泯滅良心的事情。
「魚服記」講述的是面對重大痛苦時,有人選擇自殺逃避,期望來生變得更好。
同樣講述人們面對逆境,「大提琴手高修」卻沒那麼沉重,是一篇讀後讓人泛起點點溫馨感覺的童話故事。
以下是故事第一部分的翻譯,請大家多多指教。
作品︰ 大提琴手高修 (一)
作者︰ 宮澤賢治
翻譯︰ 小說熊 (日本小說翻譯室)
原文︰ 青空文庫【セロ弾きのゴーシュ】
高修是城中電影院的一名大提琴樂師,然而他的琴技卻沒有獲得很高評價。他不止技藝平庸,更是同團樂師中最差一人,總被樂團指揮奚落。
下午時候,大家在後台圍成一個圓圈,練習快要在城中音樂會裡演出的第六交響曲。
小號拼命吹奏。
小提琴響起如風的二重奏。
然後,單簧管也發出「嗚、嗚」聲加入。
高修緊閉雙唇,睜大眼睛專心盯著樂譜拉奏。
指揮突然「啪」的一聲拍著雙掌,於是大家停下,只見指揮怒氣沖沖,說道︰「大提琴慢了。由啲 … 啲啲 啲啲啲 … 再來一次。開始!」
大家從前面的幾個小節開始再次彈奏。高修滿臉通紅,滿頭大汗地拉奏,總算過了剛才被責罵的地方。正當他要鬆口氣之際,指揮再次「啪」的一聲拍著雙掌。
「大提琴!音準不對!唉!我沒空再重新教你一遍。」
大家慚愧地盯著樂譜和撥弄樂器,高修慌忙調起弦線。高修誠然有錯,但大提琴本身也不對。
「從前面的一個小節再來。開始!」
大家重新開始,高修歪著嘴拚命拉奏。這次前進了不少,滿以為情況不壞之際,指揮又再次以嚇人的氣勢互拍雙掌。高修心慌地想:難道這次也是自己犯錯?幸好這次錯的是別人。於是,他也學著別人在自己犯錯時的模樣,緊盯琴譜,擺出沉思的模樣。
「從後面的地方再來。開始!」
高修抖擻精神,再次彈奏。這時,指揮突然「嘭」的一聲用腳跺地喝罵。
「不是這樣!完全不對!這部份是全曲的心臟,你們卻把它彈奏成這個樣子。現在離開公演日期只有十天,要是我們這個專業樂團表現得還不如那些打鐵造糖的那些業餘傢伙的樂團,你說我們還有臉嗎?高修!你真令人頭痛。根本奏不出感情。無論是憤怒還是快樂,你也不能表現出來。又不好好配合其他樂器,總像沒綁好鞋帶一樣從後追趕。唉!你給我多用功吧!假若我們這隊出色的金星音樂團因你而招來劣評,大家便太無辜了。今天練習到這裡,大家好好休息,六時正再回來演奏席。」
大家站起來鞠躬,各自點起香烟散去。高修抱起像粗糙箱子般的大提琴,面向牆壁,扁著嘴巴流下眼淚。然而,他隨即振作,獨自一人再次從頭拉奏剛才排練的部份。
第一部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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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提琴手高修(一)
大提琴手高修(二)
大提琴手高修(三)
大提琴手高修(四)
大提琴手高修(五)
大提琴手高修(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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