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貓】第二章(十) 夏目漱石



2019年攝於愛知縣明治村夏目漱石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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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貓】第一章
【我是貓】第二章(一)

作品︰ 【我是貓】第二章(十)
作者︰ 夏目漱石
翻譯︰ 小說熊 (日本小說翻譯室)
原文︰ 青空文庫【吾輩は猫である】

 
我回到家裡,感覺到一股平常沒有的活潑氣氛,也聽到客廳傳來的主人歡懷笑聲。我滿腹疑惑爬上門戶全開的簷廊上,看見一名陌生的客人正坐在主人身旁。他的頭髮梳理整齊,身穿綿質外套及配上一條小倉裙褲,貌以一名嚴肅認真的書生。

我望向主人身旁的手爐一角,看見用「春慶塗」繪製的香煙盒旁放著一張介紹名片,上面寫著「此乃吾友越智東風,還望老師不吝賜見。—— 水島寒月敬上」

我因而得知這客人的姓名,也得知他是寒月的朋友。我因為中途才開始聽主人跟他對話,所以還未搞清前文後理,只知大概跟以前曾經提及的美學家迷亭有點關係。

客人平靜地說:「老師說他有個有趣的主意,叫我務必跟他同去。」

「甚麼?只是到西餐廳吃個午飯也要搞甚麼有趣主意?」主人為客人添了茶,把茶杯輕推至客人的面前。

「嗯,當時我也搞不清是甚麼有趣主意。但反正老師總能想出有趣點子來,於是 ……」

「於是你就跟他同去?」

「怎料真的讓我大吃一驚。」

主人就如「果然不出我所料」般往坐在膝上的我的頭頂拍了一下,真是蠻痛的。

主人這時記起「安德利亞.德爾.薩爾托」事件,於是說道:「這個男人就是有這癖好。不知這回又要幹出甚麼胡鬧的事情來。」

「老師問我想吃甚麼特別菜式。」

「那你們吃了甚麼?」

「老師望著餐牌,向我介紹上面的各款菜式。」

「是在點餐以前嗎?」

「對。」

「那然後呢?」

「然後老師滿臉困惑,望向侍應生說道:『你們的菜式看來不怎麼有特色。』侍應生不服氣說:『我們的鴨片和牛仔扒也很不錯,先生覺得如何?』老師於是說:『若只是為了吃這些見慣司空的菜式,我們可不用特意前來。』侍應生聽不明白『見慣司空』這話的意思,於是沒有回答,只是擺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果然如此。」

「老師然後意氣風發地望向我說道:『在英法等地,我們到處都可以吃到天明調和萬葉調等菜式,但在日本,無論怎樣的西餐廳,菜式都只是一個模樣,全無特色,所以我一直都不來這些餐廳。』話說回來,迷亭老師到底有沒有到過國外?」

「雖然迷亭有錢也有時間,想去的話甚麼時候都可以,但他其實哪有到過甚麼國外!他大概是把未來的計劃,當作過去來開玩笑吧。」主人大概認為自己的話說得蠻有意思,於是像在招對方笑似的自己先行笑了,但客人卻沒有露出絲毫佩服之情。

「是嗎?我聽著聽著還以為老師真的到過國外,於是專注聽他說話,聽他說甚麼鼻涕蟲湯和燉煮青娃等等。」

「你大概聽人說過這人撒謊有多厲害吧?」

「看來確實如此。」客人凝望花瓶中的水仙花,面露一絲遺憾之情。

「你說有趣的主意就是這件事嗎?」主人確認了一下。

「不,這只是開場白,好戲還在後頭。」

「啊!」主人發出夾雜好奇的感嘆聲。







第十部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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